Wednesday, March 14, 2012

这只是一篇故事。

这只是一篇故事。

那年,他二十岁,一个生命不能留白的岁数。工作时,老板总是时时刻刻的叮促着,生命不要留白,要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,爱到要死要活才能铭心刻骨。他莞尔而笑着说,"课业已经要死要活了啊",逗得眼前这位有些岁数的中年人呵呵笑了两声。

夜空下起了长寿雨,雨滴注入路上的每个窟窿,就好像他的表情一样,装着怎样拍打都能好像能恢复原装的坚强。有点酸痛的右手紧握海蓝色的手机,摆放在头的上方;左手抱着不是自己的羽球包,里头装着不是自己的球拍,再穿着不是自己的球鞋,从门口大步迈向不是自己的浅灰色轿车。他把球鞋留在吉隆坡了,属于自己的球拍和球包像谜一样不知所踪,不过也无所谓了。从先前的几粒杀球里就能够证明,球拍和球鞋跟输赢是没有特别亲密和间接关系的。

雨已经下了三个小时,好像云朵背负着人们对稀土的反感与恐惧,用一瞬间来爆破,却用一整夜来奔放。他进了车的前座,把手机放在左边的座椅,再看看眼前的景。也许是久违的豪雨,也可能是橙黄色的路灯让百无聊赖的夜色显得不是那么平常,不是那么容易地让人忽视。眼神很坦然,表情很自然,心情很平淡。夜里的雨和街上的灯在车镜上玩起了万花筒,此起彼落..

他的眼眸是一种语言。

车钥匙往顺时钟的方向转去,转动了车的引擎,转破了只有雨声的夜,转响了电台,转起了,已经锁在意识深渊里所有。

跟那场雨一样,用一瞬间来爆破,却用一整夜来奔放。

根本已经无所谓了,生活得很好,朋友很多,但像突然间破裂的水侯般,流下来的是感触,还是感慨?

电台响起了回忆铁门里唯一的一把金钥匙。

那份钥匙,是你现在听到的旋律。

感触还是感慨?

是想念吧。

压抑了六个月的想念,不是吗? 他演得太逼真了,蒙骗了全世界,像小丑一样的笑靥,像白痴一样的诡谲,又像一个孤独患者,或者是走在街边的路人甲,在热闹的人群里享受一个人的孤独。
没事。应该会没事的,他的眼泪却反逻辑上逆行。逻辑上,应该是没事的啊,偶尔找朋友喝喝茶,偶尔拍拍照片,听听歌,陪陪家人,那么"没事"的作息,怎么会突然"出事"了?

"为什么你给我听这首歌啊?"

"哦..嗯,因为我觉得很好听啊. " :)

那时,他还不忘附加一个笑脸,只让空气看见他的无助,和他的白色谎言。

于是雨夜里添增多一份嘶哄与哽咽,源自被困住长达半年的野兽,突然松绑的那种无法自拔。没有人会听到,也不会有人看到,被雨,和他的声音笼罩着的氛围,只有一辆轿车般大小的空间。呆泄的眼眸突然没有了语言,路灯和大树在夜里也继续玩着追逐游戏,在他的左边,和他的右边飞驰而过。对了,偶尔也有一些车辆会加入它们。

静。

突然夜里只剩下静静的哽咽,连爱追逐的路灯和大树也瞬间静止了下来。

哦!好像在睡梦里被突然的寂静吵醒一般地惊觉,原来是到家了。

喝了水,冲了凉,上了楼

于是他又继续演起他的独角戏

这只是一篇故事。

那年,他二十岁,一个生命不能留白的岁数

3 comments:

番薯 said...

二十岁,是个生命不能够留白岁数。
这个是他内心深处的感慨,内心深处的悲哀。
这些情感的东西,其实每个人都有,只是有些不敢写出来。就像我一样,只会呆呆看着类似自己心情的东西,不敢承认原来我的内心并没有像外表那样奔放。
这篇故事我好喜欢,而且我相信他那二十岁的生命并没有留白。

LameChop said...

Aww....赞!!!!!

Ida said...

二十岁,没我想象中那样地彩色。

我很喜欢这篇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