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,我放好行李;离开,打算买能够耐几天的粮食面包。然后,给自己的五脏庙来一碗热热的炒饭。
我一个人回到房间,将近两个月没有踏进来的那个房间,是唯一能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给我多一点点安全感的熟悉空间。我把相机放下,踌躇,应该把它锁在什么地方?再探探,我取笑自己的愚昧,反正再看下去这个四方的小房间依然四方..
我闷,打开暂时空空的衣橱,发现上次坏了的那盏灯,奄奄一息地躺在里边。倏然之间,原本就在咆哮的思念回忆恰好转到了与爸爸的对话,是他教导我修理那盏灯的方法..
徐徐,我拿出了灯,照着回忆里的指导,一步..一步..

我狠狠地把原本坏了的插头割去..看见的是爸爸的话,"里面会有两条不同颜色的电线"..


之后,拿起了爸爸帮我预备的那个插头..红的在右边..蓝的在左边..还有一个洞口是Earth,不用理它。

好奇附加期待在我的思绪里跑野马,我按下了似乎决定一切的开关。它亮了。手术后的它一样坚强,打下我觉得很忧郁的灯光..还有我对爸爸突如其来的敬佩感..

为什么这么满的小房间空得那么大..为什么要在我离开以前用拉不住我的人的方法留住我的心..是我把小问题看大了,还是他们都把大问题看小了..?

我的衣服不再黑白,但是我的心却只剩黑白..家里的那位母亲..枯瘦的身躯一直独自忍受着所有重重的负担..不要再说我担心很多..如果你们每个星期都可以回家见自己爱的家人..我的部落不需要无知的嘲笑..

这几件衣服..是一个脊椎因为跌倒受伤,腰一弯就会很痛的女人,站着坚持帮我洗的..说是我要离开了..不让我洗..收拾行李的夜晚,想起要带便衣,下楼去,才发现她已经帮我预备好在楼梯的一角..
她给的太多,我来不及收,更来不及还..我是多么地痛恨自己的爱莫能助..

刚刚来却很想念刚刚过的喝茶时刻..我明白,假期太长反而让我习惯,也让我要重新习惯所有的不习惯..

我在心里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..我说,我要做我应该要做的事。
今晚,洪水没有堤防
有些话开不了口
。
妈,我爱你..
2010年7月24号
晚上11.50分
我带着烦乱的思绪,抵达繁乱的雪兰莪